如是说（先婚）

要有自由的选择权，才能分辨清楚你能否**他；可他却要你确认**他，才能给你所谓的自由。”

    她还记得当初心底的声音这样说道，可事实摆在眼前，却比那时她的设想还要不堪。他或许从来没想过给自己空间，是她在这场婚姻里越陷越深，寄予了太多的希望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是你的‘小云雀’，是你的‘松鼠’，是玩**之家里永远飞不出去的娜拉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关铭健急切地上前一步，她却抱着自己连连后退，脚跟几乎悬空在茶几边缘。“别过来！”她的尖叫混着烟花爆破声，“你骗我，还不止一次，是很多很多次，你让我怎么还能再相信你？”

    他的手臂僵在半空，Jennifer的叮嘱在耳边回响。不能刺激她，他的**结艰难地滚动着，**终只化作一声沙哑的叹息，“是我**的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**开始的时候，我什么都不懂，只会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把你留下来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偏执，我不明白，只知道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的**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后来你**会我很多，**会我如何表达，如何去**，我才发现曾经的自己**心如此贫瘠，我很努力地**，”他声音忽然哽住，苦笑了声，“但还是赶不上你的进度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天生就很会**人，越靠近你，我就越无所适从，自惭形**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对，**不是占有，是克制。所以我也开始读你读的书，看你写的评论，听你说的话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证件这件事…”他从口袋取出另一本边角磨损的真护照，轻轻放在茶几另一端，声音也愈发艰**，“过去的错误已经犯下了，我原本打算把真护照悄悄还给你，可如今我的确没有能够辩**的。”

    窗外突然升起巨大的心形烟花，周芙伶的笑声从窗口传来，火光照见他通红的眼眶，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雪花般的纸屑从她**间飘落，混着她的泪**，覆在那本真实的护照上。她跌坐在茶几桌面，**节紧紧攥住他的针织衫下摆，无力的巴掌砸进他的**膛里，一声声闷响，混着她哭哑的声音：“我讨厌你……”

    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，只虚虚环住她的后腰，将额头贴在她泪**的脸颊。**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，比那些捶打更让他痛苦。

    给她枷锁的人，也是给她希望的人，让她原本纯粹的感**，变成像是经典东亚家庭的畸形**，永远和隐秘的恨意**织。

    恨意汹涌而上，鄢琦隔着衬衫在他锁骨**狠狠咬下，直到**尖尝到铁锈味。手掌挥偏，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他的侧脸。

    响声让她瞬间清醒。醉意如****褪去，她慌**地抬头，看见他脸上渐渐浮现的红痕。**尖无意识地蜷缩，方才打人的那只手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关铭健却只是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，将它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，声音沙哑，“没关系，是我应得的**训，除开分开，你想怎么惩罚我，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她张了张口，还**出声，剧烈的**绪波动便如****般**卷而来。许久**发作的躯体化症状顺着脊椎攀升，与酒**一同狠狠撞击她脆弱的胃部。

    一阵剧烈的反胃感涌上**间，她眼前骤然发黑，膝盖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。被他带来婚房的琉璃盏也应声倒地，一枚砸在地毯上，另一枚滚落在坚**的瓷砖上，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“琦琦！”关铭健慌忙伸手接住她下滑的身子，掌心触及她冰凉的皮肤时心脏猛地收缩。她在他怀里轻得像个纸片人，冷汗布满整个额头。

    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来，快步走向浴室。鄢琦无力地靠在他肩头，止不住地**呕，单薄的身躯剧烈颤抖，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掏空。

    他手忙脚**地找出镇静**片，直到苦**的**味让她渐渐停止抽泣。他忍不住轻吻她紧抿的**，仿佛要分担那份苦**。**热的手掌轻抚她弓起的脊背，用**毛巾拭去她额角的冷汗，**终陪她蜷缩在空旷卧室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她**心挑选的家**还**送达，偌大的**卧里只有一张地毯和铺好的床。他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墙角，****的额发贴在汗**的皮肤上，显得格外狼狈。

    当她终于陷入沉睡，将漫长的黑夜独留给他一人。他第一次祈求黑夜再漫长些，好推迟面对天明后的残**，与她**终的决定。

    都是他的错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为她卸妆、擦拭身体、掖好被角，而后独自走到窗边。远****楼上万银的logo在夜****若隐若现，他缓缓坐在地毯上，拿出她的稿纸，**着她的样子开始书写检讨。

    原本只想留下只言片语的道歉便离开，等待她愿意相见的那一刻。可关于她的记忆如****般涌来，他写反省，写感悟，写那份难以自拔的眷恋。

    笔尖沙沙作响，铅笔削了又削。他几乎要将三十年的人生尽数**白，将所有的**暗面摊开在纸上。直到晨曦染亮地平线，他才恍然惊觉，原来他曾引以为傲的常胜人生，如今也不过只需半个夜晚，就能写尽，竟如此贫乏单薄。

    匆匆收尾时，关振海的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。他在文末写下**期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