渺尘

七虽不挑食，顿顿都能吃完，但对于习武的她来说，口**早已寡淡无味，肚肠里更是缺了油**。

    她已经许久**见烹饪得这样好的**食了。

    李文渊面前只摆了一碗白粥，顾妙灵面前也是清粥配着腌菜。那一碗扎实的**和油饼是特意给谁备的，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李文渊听见动静，微微侧头，自然看出了她眼**既期待又想要逃离的神**。

    他没有说话，只是放下碗筷，拿布巾擦了擦手，**动起身道：“我吃好了，你们吃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并**看小七，径直转身走出了堂屋，去了院**。

    那道身**刚消失在门帘后，小七便迅速蹿到了椅子上。她抓起筷子，夹起那块**便塞进嘴里，又抓过油饼大咬了一口，吃得囫囵**枣。

    只是顾妙灵分明看见，她嘴里虽然塞得满满当当，眼神却始终**惕地瞟向门外，耳朵也****竖着，时刻留意着院子里那人的声息。

    【3】

    入夜已深。

    李文渊将**后一担**倒入缸**，又去灶房将明早要用的米粮淘洗**净，备好柴火。这一**里，劈柴担**、洒扫洗涮，家**所有的轻重活计，他皆一力担下，**得沉默而利落。

    待他收拾停当，顾妙灵和小七那屋早已熄了灯。

    他走到小七门前，抬手屈**，轻轻叩了两下。

    屋**毫无声息。

    他并**离去，只是静静立在门边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，里面才传出一声闷闷的、抗拒的动静：“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李文渊没有理会这句逐客令。门并**落锁，他伸手推开，径直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今夜与前夜不同，进屋后，他反手合上门，从怀**摸出火折子，“嚓”的一声，点亮了桌上的油灯。

    昏**的灯火跳动了一下，照亮了床榻上那个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、如惊弓之鸟般盯着他的身**。

    李文渊走到桌边停下。他没有看她，只是探入怀**，掏出几样东西，一一排开在桌面上。

    “当啷。”

    金属触碰木桌，发出冰冷而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听到这声音，小七的脸**瞬间惨白，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那是四把月牙形状的弯刀。刃口极薄，泛着森冷的寒光。

    昔年七星楼，天枢为首，下辖六星。虽然不知他是**兄长，但他是那样的**大可靠，**光曾对他有过那样深的濡慕。哪怕是当年开阳挑衅说“我能比她**得更好”，**光大怒与之争胜，**后连累天枢一同被罚入万寒渊受七**苦刑，她也不曾怕过。

    那时天枢因管**无方受首罪，出来时只剩他一人还能勉**行走。

    直到**光十三岁那年。

    楼里派了一个那时的她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。她拼了半条命，终究是完成了，却迟了一**。

    楼**震怒，下令**以拆骨极刑，并点名要天枢**自行刑。

    天枢知道那是楼**的敲打。

    七星楼里不需要**缘，只需要恐惧。

    天枢若不动手，两人同**。他若动手，便要在那张刑床上，**手拆了她的身体，再重新装回去。

    他必须让她痛到极致，却又要保住她的命。

    月形刑刀切开皮**、刀刃刮过骨头的触感，至今想起，依然让小七骨髓里发冷。

    “没有……我什么都没有**……”

    小七将被子抱得**紧，牙齿咯咯打颤，眼瞳涣散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**腥味的刑房。

    李文渊没有上前安抚。

    他在灯下面**平静地**开了自己的衣带，褪去上衣，**出**壮赤**、布满陈年旧伤的**膛。

    他拿起桌上第一把月刀，转过身，看着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女孩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恨我、怕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不容逃避，“但我想要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盯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顿：“是你原谅我，叫我一句哥哥。”

    小七只是发抖，根本听不进他的话。

    李文渊垂眸，看着手**的利刃：“从前我对你所**的，今**，我一样一样还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**落，他手腕骤然发力。

    “噗嗤。”

    月刀毫无迟滞地刺入他的左肩，锋利的刃口瞬间割破****，那是毫不留**的力度。刀尖在那块骨头上狠狠一刮，发出令人震颤的摩擦声，随即从背后穿出。

    鲜**瞬间染红了半边**膛。

    他竟连一声闷哼也无，甚至连眉头都**皱一下。

    小七的瞳孔猛地放大，整个人僵在原地，全身抖如筛糠。

    李文渊没有看她，也没有停。

    他伸出染**的手，径直拿起了第二把月刀。

    反手，刺入右肩。

    同样的深度，同样的刮骨之痛。双肩被制，双臂几乎废了一半，但他的动作依然稳如磐石，仿佛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，而是一块豆**或者什么。

    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