渺尘

嘴，闷头戳着碗里的米粥。平**里那个天真无邪、只管吃喝的小家伙，此刻竟是一副满腹伤心的模样。

    顾妙灵终于忍不住问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小七这次没躲着李文渊，以前同桌吃饭，却不吭声。

    李文渊放下了碗筷，淡淡道：“你不用担心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声音低了几分：“这是我欠她的。”

    顾妙灵听出了话里的分量，张了张嘴，终究没再多问。

    入夜，李文渊理所当然地又躺到了小七身边。

    小七侧过身背对着他，往墙角缩了缩。李文渊也没说话，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，又顺势把头搁在她的肩窝。

    “还在生哥的气吗？”他低声问。

    **热的气息擦着耳廓拂过，小七觉得耳朵火辣辣的。那种太过**密的身体接触让她本能地想发抖，可她僵着身子不敢挣扎，怕动作大了扯开他身上的伤口。

    他这样侧身抱着她，左侧肩膀和腰腹的伤口必然被**压着。

    “没生气。”小七闷声开口，“你转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再抱一会儿。”李文渊没动，收紧了手臂。

    小七浑身僵**得像块木头，连呼**都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李文渊轻声叹了口气，放开了手，翻过身躺平，看着帐**问：“还在怕哥哥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转回来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小七在黑暗**沉默了一会儿，慢慢翻过身，转回来面对着他。

    李文渊在被子底下寻到她的手，拉过来握在掌心里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着，语调**和：“明天想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小七看着他藏在****里的**廓，小声答道：“随便。”

    【5】

    李文渊借着养伤的名**，理所当然地留在了小七屋里住。

    顾妙灵虽觉得孤男寡女****一室不合规矩，但转念想到两人确实需要多些时**修复关系，且李文渊身上那些伤，夜里若有不便也确实需要人搭把手，便也由着他们去了。

    过了两天，李文渊身上那几****穿的伤口略微结了痂，他清早挎着弓便进了山。待到晌午回来时，手里拎着两只野**，背篓里还塞着三只活蹦**跳的小兔子。

    小七正站在门口，一眼就瞧见他肩膀和腰侧的布衣上又渗出了点点**迹。她一言不发，本就冷淡的脸拉得更长了。

    顾妙灵在院里洗草**，见状低头叹了口气。她看得出这丫头还在心里还没顺过气来，便用眼神示意李文渊。

    李文渊放下野**，将背篓里的兔子安顿好，伸手捞起其**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，抬脚往门外的小溪边走去。

    小七正蹲在溪边，低头捡起岸上的石子往**里扔。大的、小的，只要抓到手里就狠狠掷出去，溪面上“扑通”声此起彼伏，溅起老**的**花。

    李文渊走过去，弯腰将那只**软的小东西塞进她怀里：“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小七没接话，眼神扫过他那**还没来得及**理的渗**伤口，脸**愈发难看，冷声道：“给我**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松开手，任由那小兔在怀里挣扎着一蹦，落到了溪边的草地上。兔子得了自由，抖了抖长耳朵，自顾自地埋头啃起青草来。

    李文渊没去管那跑不远的兔子，他看着小七的侧脸，语调平缓而**柔：“小七是癸卯年五月初七出生的，属兔。”

    小七扔石头的动作猛地僵住了。

    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他。在七星楼里，她只是“**光”，是**人的兵刃。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，也没人会在意那种**子。

    她转过头，看向那只在草地上活泼跳跃的白兔，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：“哦。”

    她发了会儿呆，随后，她走过去，弯下腰，小心翼翼地重新抱起了那只兔子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很奇妙，从**哥哥口**听闻自己的生辰，竟让她心底泛起一阵从**有过的雀跃。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兔子背上细腻柔软的绒毛，觉得那股暖意顺着**尖传遍全身，像整个人被泡在****里，软乎乎的。

    李文渊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看着。

    “哥，”小七忽然开口，声音有些发闷，“你去重新包扎吧。”

    李文渊应道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他转回小屋，小七抱着兔子慢****地跟在后头，也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李文渊回手关了门，动手**开外衣，动作牵扯到伤口，眉头微微一蹙。他看向小七，说：“过来****哥哥。”

    小七咬了咬牙，走上前去，嘴里小声嘟囔着：“谁让你要弄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李文渊听着这带着怨气的关切，只笑了笑，没接话。

    小七将兔子放在一旁，动作生疏却极认真地**他褪去染**的白布，重新撒上金创**，**后拿**净的布带一圈圈仔细包扎好。

    【6】

    当天夜里，两人并排躺在同一张床上。月光越过窗棂落在了床沿，小七没再像前几**那样贴着墙根缩着，身子稍微往**间挪了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