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苇山河谣(13-16)"
何还要听从**龙真人的摆布不可?”
历刃川叹了口气,道:“功法已会,心瘾也成,剔骨之痛可捱,噬心之痒难熬,待心瘾发作时,便是神智全失,受**一人,总好过当条当街讨**的畜生。”
“那你又何苦再去寻那五个怪物?五老被赶出极天城起,当是恨你入骨了。”
历刃川望着竹林尽头那**断桥停下,道:“我迟早是要疯了,若不赶在发疯之前请回五老,届时整个极天城都会落入**龙真人手**,若无五老制衡,我儿的下场当比我更加凄惨。”
岁荣头皮一**,望着历刃川的背**却好似看到了百经纶,不由心**一痛:“那**道就任你来五老峰?你为何不直接**了他?”
历刃川转过身来,撩起额头头发,现出印堂**心一颗青痣:“那**道修玉鼎功,我额上便是他种下的‘鼎’印,他只需一个念头,我说疯就疯,那**道也知五老恨我入骨,只任由我折腾,不过,为了我儿,此去刀山火海,我也非去不可。”
“那你还抢了我来!己所不**勿施于人!”
听他如此说,岁荣此刻更是发疯般想回白鹿庄,他只恨自己当时赌气,全然没细想过父**苦衷,如今又不得信息,心**更是惴惴难安。
历刃川自腰带上**下令牌递到岁荣手**:“此为泰山府君的泰山令,受此召唤不敢不从,我亦想到能借白鹿庄之力助我儿巩固地位,当不至于此后孤立无援,便奉召而来。”
岁荣脑袋糊成一团,泰山府君?难不成是我娘?那时救自己的神秘人也是我娘?她明明只是普通女人……她既有神功,为何不光明正大地传授自己?岁荣头痛**裂,几**作呕。
历刃川将**力贴着他的背心顺上百汇,才得以缓**。
岁荣抽了抽鼻子,道:“什么味道……好臭……”
“臭就对了,说明你小子没**错路。”历刃川说着,自顾自走上那溪上断桥。
岁荣连忙跟上,那溪**又不宽阔,连岁荣这点武功都能直接跃过去,走这断桥不知有何意**。
桥上横拦正**,立着一碑,上书“回头”二字。
历刃川手**巨剑一挥,石碑齐崭崭似块豆**被连根削去,霎时桥上一阵震动,再看断桥,竟长成完好如初,连接着溪**两岸。
这奇门遁甲之术,岁荣之前在白鹿庄天字甲等的地牢**也见识过,也不甚稀奇。
只是,桥底本静匿的溪**现竟然如同煮沸了一般,奔腾狂涌,历刃川已兀自过了桥去,岁荣战战兢兢跟了上去,生怕落后。
一过石桥,周遭突然暗了下来,参天的竹林似望不到头,**在一起遮天蔽**。
“好香……”那股子香味十分浓郁,却不似胭脂与香**的味道,也不是似花香,倒像是什么神奇动物身上的味道,馥郁又浓厚,多闻了几鼻子竟有些醉酒般的头晕。
历刃川点住他关元**,岁荣猝不及防,只捂着肚子喊疼,那股子头晕的感觉却没了。
“你白鹿庄不是以博闻多识见长?你这少爷如何连**香都不知?”
岁荣害怕,紧紧抓着历刃川衣角,生怕黑暗**突然窜出个什么鬼**:“……什么香?**曾听过……”
“此**名唤**竹林,数不清的**体没有掩埋只由落败的竹叶盖着,你闻到的香味儿便是**体与竹叶发酵后的**香,是一种瘴气。”
岁荣头皮发**,**皮疙瘩从脚底跑到头**。
历刃川勾着嘴角,**着岁荣头**道:“你头**正吊着一个。”
“啊啊啊啊!!!”
岁荣已然顾不上许多,直往历刃川怀里钻,历刃川哈哈大笑,竹林暗无天**,深**隐隐亦是传来笑声与他回应。
那笑声在竹林之**飘来**去,由远至近,岁荣只觉身上吹来一阵冷风,战战兢兢去看,偌大一个赤红鬼脸与他两两对视,鼻尖儿都似要碰到一起,岁荣霎时心脏骤停。
以前在白矾楼听崔老头说书,他常说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,岁荣之前无法理**,现下却是****冲脑,全凭本能,手**握着荼蘼枝一阵**舞。
那赤红鬼脸躲闪不及,半边面**被生生削去,他亦是骇得心口疾跳,闪至五步开外,与岁荣两两对视。
厚密的竹林被岁荣方才挥出的剑气**穿,终于有光顺着缺口泄入。
历刃川朝那人拱手道:“探花郎,别来无恙。”
那人发出桀桀笑声,这下看得清楚了,更是把岁荣吓得魂飞魄散。那人满面赤红,头戴方****着绒球,瞪着牛眼,瞳孔却只有一点,满口獠牙支出来簌簌地抖动。
岁荣吓得不敢再看,只躲在历刃川背后,从前听书说是**怪皆生得**面人身,却不想今**撞见,竟这般骇人。
那**怪见岁荣吓得如此厉害,更是哈哈大笑拍着大**,显然受用极了:“历刃川,你生得龙姿虎勇,儿子却胆小如鼠,有趣有趣。”
历刃川亦是哈哈大笑,搂着岁荣往那**怪走去:“非也,这小儿可不是我儿子,是我新娶的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