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诞之家（第三卷）

    老李闻言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笑。他特意扭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身边、模样俊俏的罗隐，脸上**出一副**有成竹、胜券在握的神**，不屑地回击道：

    “呸！就你们这几个人嫌**不待见的货**？也想爬老子的炕，**俺的婆娘？**你娘的**秋大梦去吧！下辈子你们都别想！哈哈哈……老子我可不会像那缩头乌**似的坐以待毙！你们就擦亮**眼，等着瞧好吧！”

    那几个老光**看着他这副莫名自信、底气十**的样子，脸上都**出了狐疑和不**的神**。几个人互相**换了一个眼神，随即纷纷怪叫着起哄：

    “老罗家的！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？还敢跟这个喝多了就耍酒疯的酒蒙子打**道呢？小心点儿！别让他家那个如狼似虎的婆娘，把你这么个细皮****的小**崽儿给生**活剥，嚼得骨头都不剩喽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老李被他们直接说破了心事，脸上闪过一**不易察觉的慌**，但他立刻**装镇定，故意**然大怒，冲着那几人吼道：

    “放你娘的**！再他**满嘴喷粪，瞎**咧咧，老子他**现在就抄起粪叉，捅烂你们的**眼！滚**！”

    他恶狠狠地骂完，转过身，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罗隐，故意摆出一副“咱不跟烂人一般见识”的牛气模样，大手一挥：

    “豆**，我们走！”

    看着老李领着罗隐逐渐消失在越来越浓的暮**里，那几个**浪汉悻悻地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，狠狠地啐了几口唾沫，嘴里不**不净地怒骂着：

    “呸！神气什么？你个喝酒赌钱，五**俱全的老酒鬼！你能比我们好哪儿去？早晚把你那还有几分姿**的婆娘都输进去！**！到时候，看你还牛气个啥！

    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土路，罗隐跟在老李身后，不多时，那栋**悉的、墙皮有些剥落的土坯房便再次映入眼帘——泰迪家到了。

    站在那扇略显破败的木门前，罗隐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起去年那个燥热的下午，就是在这大门外，他与泰迪娘潘英那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般的激烈**吻，那**齿**缠间混合着汗味与女**气息的滋味，那柔软腰肢在掌心下的触感，此刻回想起来，依然像一股微弱却持久的电**，窜过他的四肢百骸，带来一阵隐秘而酥**的战栗。

    “还愣着**啥呀？你大娘在屋里头眼巴巴等着呢……快进来，快进来！”

    老李见他站在门口发怔，不由分说地，一把扯住他略显单薄的胳膊，几乎是半推半拽地将他往那光线昏暗的屋里领。

    罗隐脚步有些虚浮地迈过那道不算**的门槛，一股混合着廉价脂**、饭菜油脂和陈旧家**的味道便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他一眼就看见潘英正从灶间方向走出来，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。她身上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旧围**，勾勒出腰身尚存的曲线；以往总是随意用根皮筋扎在脑后的头发，此刻竟被仔细地梳理过，柔顺地披散在肩头，甚至还别了一枚不起眼的旧发卡；**让罗隐心头一跳的是，她居然破天荒地擦了**，抹了口红！那粗糙的**质并没能完全掩盖她眼角的细纹，却给她那张平**里带着几分泼辣和疲惫的脸上，平添了一股罗隐从**见过的、带着刻意雕琢痕迹的陌生媚态，像一朵**行涂抹了颜**的塑料花，别扭，却又莫名地勾人。

    潘英将手**那**后一盘菜，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屋子**央那张油渍斑斑的矮脚方桌上，一抬头，正撞见丈夫领着那个俊俏小子走了进来。她的神**瞬间掠过一**显而易见的慌**，手脚都像是没**放似的，目光躲闪着，**后才用带着细微颤抖的嗓音，**作镇定地说道：“啊……豆……豆**来啦……快……快来坐……别……别站着……”

    罗隐看着她这副与往**截然不同的、带着羞怯和紧张的模样，**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，咽下一口有些发**的唾沫，声音怯生生地，如同蚊蚋般问候道：“大……大娘好……”

    老李咧嘴一笑，**出被烟熏得发**的牙齿，大手一伸，直接将罗隐按在了靠近房门方向的板凳上。他自己则一**股重重地坐在了罗隐对面的**位，那是家里唯一一把像样的椅子。潘英默默地**下围**，放在一旁的炕沿上，挨着丈夫在罗隐对面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罗隐的目光扫过桌面。一盘清汤寡**的炒豆芽，一盘焦黑不均的炒花生米，一盘**绿相间的韭菜炖****，还有一盘**常见的土豆炖豆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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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罗隐心里清楚，老李嗜赌如命，家里早就被掏得四面透风，一穷二白，平常**子里，他们家饭桌上能见到一个像样的菜都算难得，今天这四盘菜，虽然算不上丰盛，但对他们家而言，绝对算是用心了。

    老李搓了搓那双**甲**里藏着黑泥的手，脸上堆起一种近乎讨好的笑容，对着罗隐说道：“豆**啊……今天，说啥也得好好招待招待你。”他**了**桌上的菜，语气带着歉意，“家里就这条件，穷得叮当响，你也别嫌弃……这都你大娘特意为你张罗的……别客气……”

    罗隐闻言，目光再次投向对面的潘英。看着她那**心